親愛的孩子,讓我們一起守護家園
丘彥南
台大精神部主治醫師
中華民國我為人人實踐推廣協會常務理事
親愛的孩子,你可能會問:「我們的家又沒有怎麼樣,為什麼要特別守護呢?」是的,我們的家是好好的,但是,我講的家園是我們的國家現在所有土地上的人所組成的家園。從中國大陸和香港來我們國家的SARS(嚴重急性呼吸道窘迫症候群)患者,無意間把SARS病毒傳染給接觸過的人,然後就在醫院或其他地方慢慢擴散開來。
如果以現在世界衛生組織的全球統計,SARS患者在支持療法下,死亡率是百分之十五左右,如果全國的人很快都被感染了,你想會有多少人死亡呢?若以兩千三百萬人口來算,就是三百四十五萬人。而且可能還不只這些,因為許多醫療人員也病了、死了,原來別的可治好的病,也可能治不好了,有些小嬰兒也可能沒人好好照顧,這是不是很可怕呢?
你會再問:「是啊!可是為什麼到現在一個半月了,報紙上統計,到五月十八日上午才總共四十人死亡?你是不是太誇大,故意要嚇我吧!」我並沒有誇大,學校不是教你們天天量體溫、勤洗手、不亂摸眼口鼻,除非生病,避免到醫院,坐公車、捷運要戴好口罩,而且發燒要先到發燒篩檢站嗎?這些都是預防的好方法,讓我們能減少接觸可能的感染來源以及被傳染的機會。而且如果被發現很有可能或是很有嫌疑是SARS的患者就馬上要隔離治療,而且在他發病期間在沒有足夠防護下和他密切接觸的人,都要被居家隔離或是在適當的地方接受隔離照顧。就是因為這樣,SARS的病例才沒有增加得太快。
「喔,我知道了,那我每天做到學校教的預防方法,就可以囉!可是在學校,有些同學不會好好做,他們還說他們不會那麼倒楣,而且好像小孩子得SARS得很少是不是?」不錯,小孩子的病例比較少,但不是不會得。當然,到目前為止,十八歲以下的兒童和少年的死亡率也比大人低很多。「哇!那麼是不是說我們小孩子比大人強,可以保護你們大人呢?」從這方面,可以這麼說。但是,並不表示你可以不用防護進醫院或是在被隔離時可以趴趴走。至於大人和小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別,科學家還在研究,你也可以推想看看。不過,這樣子,你是不是比較不會害怕了呢?而且你還想到可以保護我們,那麼你可以做什麼事來保護或幫助大人或其他的小孩呢?
「當然可以囉!解放兒童的加拿大的十二歲的Craig
Kielburger都可以做到關懷幫助別的國家的童工,我想,我也可以和我班上的同學討論看看我可以做什麼?譬如說,幫忙宣導、去衛生所幫忙、幫忙送餐、寫卡片或打電話關心被隔離的人。」對,你想的很好。「可是,我要上學,寫功課,學校的課滿滿的,怎麼有時間呢?而且,我很喜歡到學校玩,和朋友講話聊天。」所以,你想想看,哪一個比較重要?或是兩個都重要?你可以到學校和同學、老師討論。不過,我給你一點提示,我們現在的國民教育推動的是九年一貫的課程,希望學生們的學習是統整的知識,培養靈活的思考創造能力,你現在所學的,在我們的家園遭遇到危機的時候,如果派不上用場,就表示我們的國民教育沒教好。
「你講的我聽不太懂,不過我覺得都很重要,看到新聞報導:被隔離的人,有的被排斥,衛生所護士從早忙到晚,好多醫院出了問題,有些醫生和護士也染SARS死了,有些要辭職,好多國家不讓我們國家的人去,衛生署長也換了,醫療的防護設備也不夠,不曉得被人A還是不會算,還有匿報被罰款的,有些人只會罵來罵去或抱怨,真的好像很嚴重,可是這都是大人才能處理的事,我們也不能做什麼呀!政府不是說有信心,可是又說要長期抗戰,這我就不了解了。不過,如果我沒好好上學,考不好怎麼辦?請假不上學、作業沒交也會被扣分。」唉!你說的真的不錯,我們大人的問題太多了,太複雜了,有的比SARS還麻煩、可怕。這個正是我們要面對、要學的。你很快也會成為大人,國家的事不能只靠政府,要個人和民間團體一起來努力。你可以email給阿扁總統或是教育部長,如果我幫你請假,帶你去當志工,我們一起參與抗SARS的社區行動,你自己會唸我也會教你這學期的課程內容,不會的再請教別人,然後參加學校考試,這樣子會不會被扣操行分數,會不會算中輟生?你仔細想想看,七大領域、十大能力和六大議題議題是不是在抗SARS的立場中都會碰到呢?說不定,我們一起合作,不只守護了家園還可以把這個經驗寫成抗SARS九年一貫教材而申請著作權呢!
比如說,如果我感染了SARS,嚴重到突然發生需要急救的狀況,而醫院沒有最高級的防護設備,若是急救需要二到四人,但急救人員被感染機率有四分之一到二分之一,你覺得我應不應該被救呢?「當然應該囉!你不要嚇我,我知道你是高危險群!你這樣說我會很害怕。而且你是好人,你都是救別人,而且如果你死了,我就沒有媽媽了!」孩子,媽媽不是故意要嚇你,你放鬆下來,我們一起來思考,媽媽當然希望能好好帶你長大,不過,如果媽媽不一定會被救回來,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或嚴重傷殘,而且我的同事會有一兩個會被感染,也可能像我一樣生病,這樣子是不是被感染、被隔離的醫療人員越來越多,能照顧病人的醫療人員就越來越少。「可是,我要你被救!叔叔、阿姨一定也會救你!」我知道,你們都愛我,我也都愛你們,可是如果叔叔、阿姨也倒下來,他們的小孩,是不是也和你一樣?「是啊!那麼怎麼辦?對了,我把我存的錢拿出來郵購最高級的裝備給你們病房!」這是個好主意,不過我不知道你的錢夠買多少,我們可以去查查看,也可以順便去調查全國可能需要多少這樣的裝備,共要多少錢,我們來募款,或是請政府撥足夠的預算,儘快採購,並請合格的專家確實訓練督導正確的管理和使用。但是,在設備還不夠時,我們不得不選擇最少的犧牲的方式,所以媽媽會預先告訴照顧我的同事不要對我急救,你不要怪他們不救我。
「喔!我懂了,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做好SARS的防疫工作,讓大家都不要得SARS,讓還在隔離的SARS患者和他們的家人、朋友、同事、或其他接觸的人都能得到好好的照顧,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了,大家也不用花那麼多錢了。政府的錢也是大家納稅的錢,不是嗎?這個月底前又要報稅了,我幫你算,你去休息,然後我們在一起商量抗SARS大計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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